切勿每晚入梦

2021-02-14


写在前面:不是很直球,但确实存在性描写的赛文乙女,MAC团←私设MAC队员。

BGM:Lunatico fEs《レウケーの冠》



努々夢見る事なかれ.


“我有点害怕。”冬月队员说,“桌上那盒巧克力我能拿来吃吗?”

“那就吃吧。”诸星团说。

“谢谢您。”

听到他答应了,她才敢上前两步,一只手掀起裙子,一只手搭在他肩上,然后再分开光裸的双腿。和他想的一样,当那个身体部位向异性的他展示出来的时候,冬月队员,或者说多数女孩一定是涨红着脸。见她两只手都没闲着,他忍不住在开始动作前问:

“还要吃巧克力吗?”

“不好意思,我这就吃。”

她单手够到桌上的盒子,从里面拿了一颗巧克力,囫囵塞进嘴里。那盒巧克力早些时候他也吃了一颗,个头很大,甜味吃不出多少,腻得慌倒是真的,就连不怎么挑食的凤源,吃完两个也当场反悔,说剩下的谁爱吃谁吃。至于冬月队员为什么偏偏看上这盒中看不中吃的巧克力,这问题他决定留到事后再计较。她自己会有一番解释,也未可知。

这样想着他点点头,然后伸出右手,掌心向上,中指和食指略略前伸,让它们更先抵达那道缝隙——在冬月队员身上,才摸得到见得着的缝隙。做这种事他也是第一回,哪里知道女孩允许自己下手多重,开头只能试探着轻轻一抹;仿佛指尖上的不是冬月队员,而是泥地上的一个脚印,或者白墙上的一片血迹。如他所预料的,这样果然叫她呼吸加重。那只后来重新回到他肩上的手,也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。

“按您喜欢来就好。受不了我会喊停的。”

事到如今她还是坚持着,用平时那种毕恭毕敬的语气对他说。

“要不再吃几颗?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她便再像方才那样,单手去够桌上的盒子,想拿第二颗巧克力。这回他亲自出马,替冬月队员把盒子推得非常之近,已经挨到了桌子边;挨到桌子边好像还不够,他又把盒子搁在自己腿上。这样一来,就随便她怎么吃了,他想。

冬月队员深深低着头,低得他几乎没发觉,第二颗巧克力什么时候悄悄塞进的她嘴里:

“谢谢……不用在乎我,请您,继续吧。”

如她所愿,他用食指和中指代替眼睛,把缝隙由前到后地看了一遍。和那本介绍地球医学成果的大书里画的不太一样,他想,也许因为她的腿打开得不够,也许本来该他这一方亲自打开。冬月队员还没再次开口,只是一呼一吸,他便不多问她,凭着直觉挪动手指,一只稍微用力拨开缝隙的一边,而另一只手指则放心探入。缝隙的深处是脚印和血迹都无法比拟的鲜活和湿热。他走了又停,停了又走,越发觉得它像个不会变冷的沼泽。如果它也有自己的一份期待,一定不是期待自己发生些什么,起码不会期待合乎规矩的检查和取证;相反,它期待来者为了自己入戏,乃至失身。

但他和冬月队员已经事先约好只用手指。而且真用另一样东西替代它们,还在她这片沼泽里忘乎所以的话,就是不可饶恕的偏题了吧。

此时冬月队员又伸手拿起一颗巧克力。这次他听见巧克力在她嘴里被咬成两半,“咯吱”、“咯吱”地响。他便把手指抽出一些,问她感觉怎样。

“我挺好的,”她勉强地开口说,越到后面声音越小。“如果能坐在您腿上的话……”

“要坐的话,就坐在左边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指尖上的沼泽短暂地消失了。冬月队员后退一步,下半身往他的左腿方向挪了挪,然后在坐好的时候拘谨地开口:

“请您再……再放进来吧。”

“我知道,不会耽搁你的。”

“不好意思……我只是很想说一次这样的话。”

“那是我会错意了啊。”

他笑了,这次用上另一只手扶住冬月队员的腰,往缝隙里也多探入了一根手指。她颤抖了一下,并拢双腿,仿佛打算用对付巧克力的力气咬合它们。万幸,人类女性的这个部位是不会长出牙齿的。“您可以试着,把手指勾起,往前压一下……”冬月队员又细声细气地说。

“这样做会怎样?”

“可能会有点失态吧,”她老实回答,“不过,也是您的功劳。”

“我知道怎么回事,大概的。刚刚是故意问你。”

“是吗……那请吧。”

他按她说的手指勾起,仿佛打算只用这点力量,就把她整个人拖动。冬月队员面对他弓起背的样子就像肚子上挨了不存在的一拳;然后,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,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子,像他亲手从废墟一直抱到担架上的小幸存者。也许是怕冬月队员也像那样哭起来,他空出本来扶在她腰上的那只手,死马当作活马医般摸起她的头。如果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地球人,或许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不仅能取悦冬月队员,也能取悦自己的事情:比如相互抚摸,比如用湿漉漉的吻告诉她,他也有片不会变冷的沼泽。但他不是。起码事先和她约好了不会是。


(在诸星团触不到却见得着的地方,时间正比什么都鲜活地跃动着。而他触不到也见不着的心,自然而然地,在这样的鲜活里成了一支芝诺留下的飞矢①。MAC指挥室只剩最大的显示屏还亮着,像这样无事发生的夜里,屏幕上连续几个小时都挂着同一张地图。雷达全天打开,但负责从下午监听到傍晚的人,已经在傍晚回家去了。指挥室的这张扶手椅上坐着他——而他的队员坐在他完好的那条腿上,体内还埋着他的两根手指。队员叫冬月,不过二十岁出头。指挥室另一张扶手椅上放着她的背包。她就是在那里褪下内裤,一步一步,向他走来。“我有点害怕”,这是她的开场白。他不知道她害怕些什么。)

(或是失态,或是舒服。就是再花上有太阳照常升起的下个五十亿年,仅凭自己两根手指的感触,对她体内发生的事,也没法再知道更多了。事情是这样地不可知。空荡荡地看着两根手指在她身下进去一些,再出来一点,空荡荡地听着女孩发出无法理解的呻吟,他倒不为自己难过,只是对她有些不忍心。换做从前,只需戴上那副被现在的他藏进抽屉最里头的眼镜——然后她这样的女孩便会知道,这颗星球上还有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的斗士;可回到当下,这样的挺身而出,怎么想都是远水不解近渴。)


二月十四日,二十三点十二分。夜间温度九摄氏度,室内温度二十摄氏度。他还坐在扶手椅上,怀里是冬月队员,仿佛被抽掉了骨头。他的眼睛和手指知道,她的情欲怎样像积木越堆越高,然后在高潮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坍倒。假如他和地球人再像一点点,也许还能察觉,冬月队员是如何放任语言死去的;情欲的废墟里,她只留下自己做无言的幸存者。但他终究只是把地球当做第二个故乡的宇宙人,他只知道这会该默默拔出自己的手指。对这女孩说些什么好?

“……谢谢你,冬月队员。”

除此之外,他想不出更有参与感的话了。

她应声抬起头,一点一点地。这次没有目光躲闪。和队长方才直勾勾地盯住自己下身的样子,好像一模一样啊,她在四目相对的那会暗暗地想。自然而然地领悟到了这件事的幽默所在,冬月队员不由的笑了出来。

“我是自愿留下来的嘛。话说回来,我以为您会说节日快乐呢。”笑够了之后,她这样说。

“你也喜欢情人节?”

“没什么感想。想来您也应该一样。”

“确实是。”

他看着冬月队员慢慢从他身上坐起、站直,然后抚平自己的头发和裙子。

“我帮您把巧克力放回原处吧。”

“那盒巧克力有什么好吃的?”

他忍不住又问。

“吃点难吃的东西,面对您才能不头脑发昏呀。”冬月队员这样说着,又从盒子里拿起一颗巧克力,送进嘴里。在她去指挥室的另一张扶手椅找回背包,重新穿上内裤的时候,诸星团注意到自己左边的裤腿上多了一小块深色的水迹。像她伏在自己腿上哭出来的,他没来由地这样想。在那之后他又看着冬月队员掏出镜子整理仪容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。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沦为真实。

冬月队员道别后回东京的家里去了。而他留在指挥室里,一直坐到挂钟的时针走到十二点——然后伸出手去,给那盒巧克力盖上了盖子。


Fin.

①Neta自芝诺的“飞矢不动”悖论